上岸的代价
都市男女：我必须忘记你 查看详情
妻子怀孕后，忽然跟一个陌生男人频繁见面，却对我撒谎说在学校值班，几夜未
归。
她以前从不撒谎。
再见到她时，她在 ICU，被人打成重度昏迷，我们的孩子也没了。
1
我怀疑我老婆赵晶劈腿了。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相处不到一年，我们就结婚了。
她是小学老师，那天是周六，她接了一个电话，跟我说要期末考试了，校长让去
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她出门时没有带包。我追过去送包，却看到她与一个男人上了车。
那是辆奔驰车，两人明显认识，而我们的朋友圈里没有开奔驰的人。
我去他们学校打听，那天根本没有人要加班。
晚上回来，她一进门便说，在学校困了一天的学生反馈，累死了。说完直接进了
浴室。
我闻到了她身上烟味。她的日常环境是没有人抽烟的。
等她从浴室出来，我问她，我碰到你们同事了，他说没有接到通知加班呀？
赵晶愣了一下，说，能者多劳嘛。
我的火噌一下冒出来，她在说谎！
可是我必须要控制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赵晶若无其事地去睡了，我在沙发上装作看电视，没有回屋。我回想起与她的相
识、相爱到结婚。一直以来，赵晶是我手心里的宝，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配不
上她。
2
媒人介绍的时候，我对赵晶没抱什么希望。
我是开超市的，店就在赵晶学校附近。
在我们那儿，女老师在婚恋市场很抢手，很受富二代青睐。
我真没想过赵晶能看上我，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实宅男。
相亲那天，她未语先笑，说从她的学生嘴里听说过我，说我不像别的老板那么呆
头鹅。
赵晶是我毕业后，第一个对我笑的女孩。
赵晶肉嘟嘟的，嘴唇上下有点淡淡疤痕，谈不上漂亮，但是整个气质让人很舒
服。
说实话，我当时就心动了。
我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扔在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
唯一的特长是画画还不错，走了美术特长生，勉强念个大专。
大学期间，我凭着这点儿小聪明，赚了自己的学费跟生活费，没跟家里要过钱。
那会儿火车票难买，得通宵排队，我就画火车票，用橡皮刻的章，竟然能混过
去。
当时，有同学给我介绍业务，拉我入伙做「事业」，我没同意，我觉得凡事不能
贪心，够用就行。
可相亲那天，赵晶对我一笑，我就上头了。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贪心，就是想把赵晶追到手。
那天我与赵晶聊得挺多，我才知道，赵晶是考特岗考过到我们这儿来的。
她家在外省，她是只身一人在这儿，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更谈不上有什么
亲人。
虽然这样，她也没有抱怨什么，她的言语里透露出，她喜欢这个行业，以后就在
这里安家了。
我问她想家吗？
她脸色沉了一下，说，还好吧，我一个人在外面习惯了。
我以为是我的话唐突了，到底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地，无依无靠，想家是
一定的。
我赶紧说，不管咱俩成不成，以后都可以做朋友，你可以来我家吃饭。
说完，我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我说我家是开饭馆的，到时候给你打折。
我家确实是开饭馆的。而爸妈用毕生积蓄给我盘了个小超市。
我把自己的前半生合盘跟赵晶说了，她静静地听着。
我突然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像个傻子一样在相亲对象面前把自己交待了。
我不好意地打住话头，她却笑了，说，那就这么定了，去你的地盘可要给我打
折。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跟赵晶确立了恋爱关系。
她第一次去我家，就大大方方的，帮着我妈做饭，她在我家并不见外。
「赵晶哪儿都好，就是嘴上的疤有点显眼。」我妈悄悄地说。
「那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流了很多血，家里没当回事，还是她自己跑到小
诊所缝合的，小诊所医生不讲美观，所以留了疤。」这是赵晶对我说的原话。
「赵晶小时候都受了什么罪呀。」我妈心疼了。
我心里很感激妈妈的善解人意，那天我妈一直往赵晶碗里夹菜，我爸跟我说，一
看就是一家人。
婚礼之后的那个晚上，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有过牵手，拥抱，亲吻，都没有到最后一步。赵晶说一定要
等到结婚了才行。她的这种保守，我嘴上不说，但心里是挺高兴的，觉得她是一
个稳重自爱的人。
那个晚上，我却发现她不是第一次，而且，她知道怎么迎合我，甚至有些讨好
我，虽然我们水乳交融酣畅淋漓，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丝丝被骗的感觉，动作也
开始粗暴，她流泪了。
看她流泪，我有些慌了。
她抱着我，问我是不是介意，我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复
杂，让人怜爱。我摇摇头，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我告诉她，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你只能跟我做这件事。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她嘴上的疤在那刻显得越发的性感，我吻着她的疤，她泪像决了堤流得更厉害
了。
那一夜，我们几乎没睡。
婚后，赵晶真正的融入我们家，对我，对我爸妈都照顾得周到。
我妈本来还担心婆媳关系，但是赵晶很会哄我妈开心，也不是哄，她对待我妈，
不像是对婆婆，像是对亲妈，没有疏离与隔阂。
回忆起来，赵晶整个人变得诡异起来，是从「买房子」开始的。
婚后没多久，爸妈决定替我们物色一套房子。
他俩说，最近有个新楼盘要开，要我们一起去看看。
赵晶听了，竟然眼睛湿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背过身，说没事，就是觉得爸妈太
好了。
赵晶让他们把钱留着，现在住一起挺好的。等以下我们自己有了钱再买房子，我
爸妈听赵晶这么一说，反而坚持要买，说你们以后有了孩子，这房子肯定不够
用。
新开的那个盘在我们城市叫得很响，广告满天飞，开发商也挺有名的，地点与户
型都挺好。
我开车带着他们去看盘，现场人挤人，我妈说，现在买房，好楼层好户型靠抢，
挑楼层时，
我就看赵晶的脸色有些不对，与刚进来的时候有天壤之别，她心不在焉，一直低
着头，没有跟我们交流，脸色也很难看。
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没有看上这个盘。
她说没事儿，这是我认识她之后，她第一次失常的举动。
我爸妈没看到赵晶的异样，去交定金。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到一道贼贼的光一直盯着赵晶。
那个人像是开发商那边的人，他周围围着一群人，他却不时地皮笑肉不笑地看向
赵晶，而赵晶一直低着头。
回程的路上，赵晶坐在副驾驶有些失神。
爸妈坐在后座很兴奋，跟赵晶说，年后就可以交房，到时候我们帮你们盯装修。
赵晶应付得很牵强，我看了看赵晶，她没有回看我。
那天晚上，赵晶明显意兴阑珊，草草了事。
我翻过身问她，怎么了。她说声今天太累了，没再理我。
那几天她好像疑神疑鬼的，情绪低落，出门走路都不抬头，像是在躲着什么。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赵晶心烦意乱：「我没有，别问了。」
她跟平时的耐心沉静判若两人。
我对她的日期记得很准，那几天，根本不是赵晶的姨妈期。
之后的几天，赵晶慢慢回到常态。
爸妈并没有发现赵晶的反常，沉浸在买到好楼层的喜悦里。
可是我总有隐隐不安。
赵晶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高兴极了，我要做爸爸了。难道赵晶这几天的反常跟这个有关系？
我问赵晶，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是因为这个吗？
赵晶讶异了一下，没有吱声。
那几天，我们躺在床上，畅想着未来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儿的，我们会是什么样
的爸爸妈妈。赵晶问我，你现在真的想要孩子？
我当然想。
赵晶抱着我，说了一句，我觉得它来得不是时候。
我以为赵晶是不想这么快做妈妈。
我打趣安慰她，我们一直都这么努力，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嘉奖，而且我爸妈还年
轻，等孩子出生，爸妈会帮忙带。
赵晶那天晚上欲望特别强烈，我怕对孩子不好，畏手畏脚。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赵晶让我先别告诉父母，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赵晶和我们的
孩子。
她上陌生男人的车。但死不承认。
我不好再逼问，但已经感觉到这个家被奇怪的阴影笼罩了。
我在等赵晶给我一个答案。
没想到，答案很快揭晓，我却宁愿自己不知道。
又一天放学，我去接赵晶下班，再次看到赵晶与那个开奔驰车的男人聊天。
男人抓住赵晶的胳膊，把她往车里拉，赵晶没有反抗。
我怒火中烧，冲了过去。
因为隔着一条马路，我飞奔过去，到了他们面前，赵晶看见我很震惊。赵晶甩开
了那个人的胳膊。
我推那个男人一把，周围有人看向这里。
那个男人迅速钻进了车里。
我指着他大声质问赵晶：他是谁？
赵晶拉住我说，这是学生家长，你别闹，这么多人看着。
没等我再问，奔驰男发动车子开走了。
「上一次你就上了他的车，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发疯了吧，都说了，就是个普通学生家长。学生打架他家孩子吃亏了。我处
理一下。」
她居然撒这么明显的谎。
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赵晶冷淡而防备：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学校的事儿，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好。
隔天晚上，赵晶让我们别等她吃饭了。
我悄悄问她，是之前那个学生家长吗，我看他不是个好人，我去学校陪着你。
赵晶说，没事，同事都在，我们就是谈谈。
我还是不放心，要去找赵晶，爸妈拦着我，说不能耽误赵晶工作，我说有些担心
赵晶，我妈说说媳妇一顿不回来吃饭，你看你没魂了似的。
我跟爸妈说了赵晶怀孕的事，爸妈骂了我一顿为什么不早说。爸妈让我赶紧去学
校把赵晶接回来。
到了学校，保安大爷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找赵晶。
保安大爷说，学校早放学了，赵老师早就回家了呀。
我给赵晶打电话，没人接。
我当场懵掉，之前的奔驰车，之后与陌生男人之间的拉扯，赵晶到底在瞒什么？
我不停的给赵晶打电话，电话很快成了无法接通。
太多的疑问突然冒出来，以往没有什么问题的事现在成了问题。
我发现我对赵晶的过往一无所知。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她没有在我面前与她的父母联系过，我也没有见过她
的朋友，她在这儿生活之前得像一片真空，与以往的生活毫无关联。
我拿出手机，想给赵晶的校长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我挂掉。赵晶一定不
愿意我没有找着她，就去骚扰她的领导。她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我慌了，我不知道该与谁联系，说这件事。我给发小金打电话，他在外地出差，
说办好差事回家几天，到时候找我。
我回到家，在家门口打起精神，进了门。爸妈一直在等我们吃饭，看我自己回
来，爸妈问我赵晶呢？
我掩饰了一下，说，赵晶跟同事一起吃饭，让我回来了。我们吃饭吧，那顿饭，
我吃得味如嚼蜡。
父母在饭桌上交待我，要好好照顾赵晶，赵晶是个好妻子，好儿媳，他们开始计
划再过一段把饭馆兑掉，等孩子出生，他们专心带孙子。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我勉力地应承着他们，心里想的是赵晶到底去了哪儿？
吃完饭，爸妈去睡了，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赵晶，电视里播着什么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都是等赵晶回来，我该怎么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上十一点多，赵晶回来了。她轻轻地开门，我坐直身子，她走了进来，轻轻合
上门，看见了我。
她走过来说，你怎么还没睡。爸妈呢？
我指了指房间，说，我让他们先睡了。赵晶点点头。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你们谈得顺利吗？
赵晶明显愣了一下，我说，那个找事儿的学生家长，摆平了吗？
赵晶像是松了一口气，都谈妥了，没事了。
我问赵晶，那家长什么来头，怎么跟个无赖似的。
赵晶没接我的话，说，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总有人耍无赖。
赵晶去洗澡，我一直在回味跟赵晶的谈话，我的脑子嗡了一声，我感觉就在刚刚
我们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暗涌，表面上我们在谈在学生家长，实际上我们谈的是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晶洗完澡出来，她的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她站在床边。
我抱住她，亲吻着她的肚子。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要失去她的恐惧。
我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她会突然离开。
她摸着我的头，轻轻地拍着，瞧你，像个孩子，我不就是晚回来一会儿吗，怎么
突然这么腻乎起来了。
我告诉了她，爸妈知道了她怀孕了，如果学校的工作太累了，不如就回家养胎
吧。
赵晶打断我，说，我不想被养着，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有些抵触，但我还是点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赵晶把我抱得紧紧的，沉沉地睡去。
那之后，赵晶什么都么有说，我也没有问，可是我心里有道坎没有过去，赵晶那
天晚上到底见了谁？
没过几天，我接到电话，爸妈的饭馆有人喝多了闹事，我爸妈劝架，反而被打
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饭店还着了火，让我赶紧过去看看。
我和赵晶赶到，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我爸的头还流着血，胳膊被烫伤，我爸
不顾火势，把煤气罐扛出来，后怕加一辈子的心血被毁，我爸坐在门口哭。
消防队正在灭火，饭馆大部分都被烧了。
有那么一瞬，我看到赵晶神情变了，冷得我快不认识她了。
警察在做笔录，我的发小金从外地回来，过来帮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赶
紧带叔儿去医院，这儿有我。
我让我妈与赵晶先回家，赵晶扶着我妈，她看到我在看她，笑了一下，很苦。
我问我爸是怎么回事儿，爸说，就是一群人喝多了，互相打了起来，把饭馆东西
砸了一通，还有人拿啤酒瓶把我爸的头砸了。火不知道怎么起来的，但是事后，
一个人都找不到了。
我爸觉得很委屈，干了这么多年，他们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从没有和人发生过冲
突，形形色色的客人，大大小小的委屈，他们都接住了，这次真是倒了霉了。不
知道是谁看我们家不顺眼，这是要把人往家破人亡里搞呀。
听我爸这么一说，我打了一个冷战，如果这件事就是冲着我家去的呢？目的是砸
店，烧店，打伤我爸，他们是在示威？在泄愤？可是这又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往
赵晶身上去想，可是，她这些的异常，跟这有关系吗？
我的头嗡嗡响，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带我爸从医院回来，赵晶不在家，我妈说
她去医院找我们了。
我给赵晶打电话，没人接。
我头又嗡的响了，她没有去医院，赵晶有问题！
在爸妈面前我不能动声色，可是我心里快憋疯了！
我告诉爸妈，我去找她。
城市不大，可我去哪里找赵晶？
我的老婆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在这个城市蒸发了。
走投无路，我想起了发小金岭。
我跟小金一起从小玩到大，是铁哥们，高中毕业，他去当兵，我去读书。他当过
几年侦察兵，退伍后帮人跑事情，委托着多是家庭主妇调查自己的丈夫，也有丈
夫用手段给自己的老婆做局，让她静身出户，小金时常感慨，你永远不知道自己
的枕边人在算计你什么。
那么赵晶呢？饭馆被烧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原文转载至知乎盐选专栏
